音频｜「金山客」旧金山中国城市德顿街隧道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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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客

市德顿街隧道的由来

1914年12月29日上午，天清气朗，冬天的朝阳斜洒在旧金山中国城里。

沙加缅度街和市德顿街交界的街口，越来越多的侨胞，有些身穿传统节日盛装，从不同的方向，汇聚到一起。大部分中华会馆的主席和绅董们也一早等候在这里。华文学校鼓乐队的学生们，身穿中国传统服装，列队而立，鼓点琴声叮叮当当地响起。

北岸区市德顿街隧道协会主席拜伦摩斯及其他董事、职员，还有区内的商家，皆西装燕尾服般盛装到场。

在人们面前，崭新的市德顿街隧道矗立在市德顿街上，另一边直通市区。四条轨道从人们的脚下，向南穿过隧道通往市区，向北直奔北岸区。

这就是中国城市德顿街隧道通车仪式前的情形。

在市德顿街隧道通车前，中国城市德顿街一过沙加缅度街就变成一条断头路。中国城确实需要通往市区的市德顿街隧道，但由于在当时的美国社会，中国移民被主流歧视，受到不公平对待，根本没有什么社会地位可言，故此，这条隧道从提出构想到开工修筑，再到通车，跟中国城的侨胞一点关系也没有。

最早提出修筑市德顿街隧道的，是白人Frank Stringham，他在1909年1月23日向旧金山市议会提出修筑市德顿街隧道的建议，他们的目的是修一条从北岸区通往市区的最短街车线路。随后，George Skaller正式推动市议会，他称，市政府已经研究开凿市德顿街隧道至少20年了，但因为官僚主义而迟迟没有修筑。

实际上，北岸区居民很早以前就希望有一条从北岸区直通市区的交通动脉。在市德顿街隧道还没通车前，来往于北岸区和市区都要绕道而行，《旧金山纪事报》1910年称：“横梗在市德顿街上的山坡，是阻挡北岸区至市区交通大动脉的绊脚石”。自中国城往北的社区居民都希望市德顿街能早日开通，促使更多人流进入中国城和北岸区，促使更多游客到中国城和北岸区旅游。

以市德顿街作为交通大动脉比都板街更具优势，都板街太过狭窄，只有单向单行车道，而乾尼街则已经交给联合铁路公司使用。市德顿街隧道开通后，街道上有双向共三条行车线。

Skaller一开始想利用私人贷款和筹款，建筑市德顿街隧道，但市议会要求该隧道10年后归市政府所有。在此情况下，没有一个私人投资者愿意投资修筑该隧道。

在此情况下，Skaller转而寻求公共资助，他把市德顿街隧道称为现存街道的改善计划，市德顿街隧道协会于1910年5月发起筹款活动，希望筹款45万元（相当于2016年1157万元）以支付隧道工程的各项开支。同时该计划喊出“打开通往北岸区大门”的口号。

市德顿街轨道公司在1910年把特许权交给旧金山市政府，并提议，当时有人建议，若把从马林开来旧金山的渡轮在北岸区码头停靠，而不是在轮渡大厦码头，将带旺当地的物业价值，抵消建筑市德顿街隧道评估的成本。

两个评估的区域设立了，分别是北岸区和市区。当时估计在1915年举办巴拿马博览会时，使用市德顿街隧道的人数每小时将达到5万至7万5000人

旧金山市政府工程师曼森在1912年3月，向市政府提交市德顿街隧道的最后方案。至同年6月，该工程最终的立法程序及基金问题都得到解决，工程可以在30到60天内开始。

在1913年7月，预计挖掘钻孔工程需时100天。在工程期间，轰鸣的机器声和工人的工作，令附近的酒店客人晚上难以入睡，钻孔工程中，至少有一名工人遇难。

1914年12月29日，是市德顿街隧道贯通开幕的日子，市长老路夫和市议员及行政官员，还有北岸区市德顿街隧道协会成员、工程技术人员和中国城侨领侨胞，出席了贯通南北的隧道开幕仪式。

市长老路夫致辞时，指出市德顿街隧道通车对于发展北岸区和中国城的重大意义，称赞工程技术人员为打通该隧道付出很大努力和牺牲。

随后，市长与市政府官员、北岸区市德顿街隧道协会成员、中国城中华会馆和中华商会侨领等人，分别搭乘9辆街车，其中两辆供侨胞乘坐，街车通过隧道后，沿市德顿街从中国城前往北岸区。旧金山西人音乐队和中国城中华学堂音乐队，则乘车沿途演奏。最特别的是，街车行驶过程中，宾客还在车内品酒用餐。街车经过美臣炮台时，美军炮台司令柯打摩非带领守军及军乐队，列队奏乐迎接。9辆街车最后抵达巴拿马博览会会场，军乐队演奏欢迎。

市德顿街隧道通车后，改变了中国城一段的市德顿街的发展轨迹。

1906年旧金山大地震摧毁了中国城的建筑物付之一炬，在随后的1907、1908、1909年，中国城沙加缅度街、企李街、华盛顿街、昃臣街和都板街等街道及小巷，一幢幢新楼拔地而起。但市德顿街上的楼宇兴建工程相对滞后。都板街是当时中国城的主要经济活动走廊，鞋厂、雪茄厂、皮革厂、内衣厂等作坊都集中在都板街。贩卖水果蔬菜、鸡鱼肉虾的店铺也在这些街道上，或巷弄里。然而，和市德顿街没什么关系。

市德顿街隧道开通后，便利的交通促使更多人来到市德顿街，来往运输也比都板街更加方便、快捷。因此市德顿街两侧的楼宇很快盖了起来，和居民生活息息相关的，贩卖瓜果蔬菜、鸡鱼肉吓的商店也陆续迁移到市德顿街。

100年过去了，市德顿街隧道仍然发挥其连接旧金山市区和中国城及北岸区的交通功能，交通负荷有增无减。从开始行驶两地的街车，改为目前行走3条不同线路的公交车，每天使用该隧道进出中国城和北岸区至市区的人熙熙攘攘。该隧道已经越来越难满足社区人口发展的需求。

目前，旧金山正在修筑一条名为“中央地铁”的地铁工程，该工程就是在市德顿街隧道再打两条隧道，让地铁接送来往于市区和中国城及北岸区的居民，以及带来更多湾区其他城市社区的民众与世界各地游客，缓解路面交通拥堵的问题。

当夕阳西下，站在市德顿街隧道上向中国城和北岸区望去，看公交车、货车、私家车等不同车辆在路面上川流不息，更能体会到开通该隧道的必要性，以及中国城侨领侨胞当年的喜悦之情。

作者 吴卓明

主讲人 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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