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牙：摄影已近昔日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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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已近昔日黄花
文/龙门牙

昨天在朋友圈看到某人发图片说：“买可口可乐送傻瓜照相机。”于是我留言到：“可想照相机的不值钱，以及搞摄影之无聊也！”

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要和谁过不去，或是，非得要说摄影不好；其实，这就是一个明摆着的事情——现在摄影如何发展呢？

就像今年这届的“国摄大展”评出来的照片，有很多我都似曾见过，也就是说，没有人们说的那种“陌生感”。这或许是网络的缘故，而让我失落了。因为它让我感觉到，这届的大展就是在矮子里选将军，所以，别跟我谈摄影。

记得好像鲍昆老师也说过这个话吧？“别拿着相机跟我谈摄影。”对，就是这么说的，你可以去网上找一找他的文章，读一读就知道了。

还有那个大飞哥，叫许华飞的许老师，他也常讲摄影和写摄影的文章，但写法和鲍老师不同，人家是实践派，而鲍老师则是学者派。但是，读他们文章的都是我这样的菜鸟派。

不过虽然是菜鸟派，然而读久了也能咂出一点味来，而这“味”是什么味呢？就是越来越没信心了，当然，我说的信心不是说他们对于自身的信心，而是说他们对于摄影的越来越没有信心了。为什么会这样呢？一句话，时代变了，科技发展了。

因为现在只要是个人都能拍个照片，然后上传到网上，虽然画质不好，或者构图不美，但是强大的大脑将这些都弥补了，因此我脑海里有了许多应该有的，和不应该有的图片印象。于是，陌生感也越来越陌生。

既然找不到陌生感，那怎么办呢？只好求画质鲜美了。但画质鲜美又不能有价值，这还是挺要命的，因为你没办法拿一张照片与手工绘画比，即便你说“我的摄影作品卖出了多少钱”，但那也是无意义的东西，我想，因为摄影真正要有意义的，无非是它的记录意义和揭示意义，所以它才和新闻挂上了钩。

前几天听了一堂讲座，是唐晓渡先生讲的“百年新诗传统”。在其间，他就说到了新诗的尴尬。我想，百年的摄影也同样遇到了这样的难堪问题——摄影应该何去何从呢？这就是好“鸡肋”的问题。

现在科学技术的发展，让摄影没有门槛，就像写新诗一样，凑上几行字，便可标新立异，说“这就是个性”。但个性是什么？我想是认可吧！而这说来又是个教育问题了，因为教育的不同，认知度的不同，对于“个性”的认可度当然有区别了。所以，大众的陌生感也就不同了。但是现在有陌生感吗？好像没有了。

想当年尤金·史密斯拍的那些片片，亨利·卡蒂埃-布列松拍的那些片片，我们今天看来都渣渣的了，但是中国的摄影人依然学，就像依然有人在学朱自清的散文写作手法一样，尽管他们是开创性的，但是已经过时了，不是吗？那应该是史学家的事情，而我们知道就好了，有必要模仿吗？

再说，现在的科技真的发展到了可怕的地步了，竟然有事先无须对焦，无须测光的照相机了，等你拍完了可以自行调整，只要按照你的意愿，你想把它做成什么样都可以；而且，还有更要命的设想，就是眨眼能成像的照相设备，如果真的被发明出来了，那你说摄影是什么了？反正我是不敢想象，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就因为有着这些的想法，我今天，不，应该说我最近都在很随意地拍摄，以求完全的自由，其实有时想求得“完全”的自由是不可能的，因为自己就不能做到，因为我每每整理照片的时候，都会被驳乱的构图所打倒，因此会想，怎么能这样拍呢？但是，对于一种记录应该有固定模式吗？

当年克莱因拍《美国人》，他学谁了？没有！不过是借助照相机的功能拍了一些照片罢了，所以让当时的人所不齿，可今天呢？你在看看，就连中国人喜欢的鬼子——森山大道都是跟他学来的。对，是学来的。我前面所说，虽然不建议去极力地模仿别人，但并没说不能向他人学习，因为学习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就像你临帖一样，临到最后你得有自己的风格，否则，你是哪颗葱呢？

当然，这是我暂时的对摄影的看法，若科技再发展，摄影技术已经完全到了软件的阶段，我看，摄影也就没必要了，就像你家的电视机，有几个人还天天在看？因为手机取代了一切；再说绝对一点：而今摄影已近昔日黄花了，我想，还是换种思维吧！
2017年11月7日